致敬全球吃貨都又愛又恨的安東尼波登 Anthony Bourdain
今年為安東尼波登 Anthony Bourdain 逝世五週年,他的身分從主廚、作家到節目主持人被全球觀眾所知,透過這本自傳,除了用獨到的見解描述他眼中所見的食物、料理、相處關係、餐飲生態到人生的各個面向,面對各種議題真誠且直接,甚至誠實紀錄扮演的每一個角色。
在閱讀這本書的時候,因辛辣文筆讀得過癮暢快,也感染波登的風趣幽默深陷其中,但時不時也能感受到難以下嚥的深刻情緒,十分適合讀者隨著描述,一起穿越那些山坡與低谷,然後細細咀嚼,更深刻認識並緬懷這位才華洋溢的大廚。
我們其實可能只窺探了10%的波登而已
旅遊節目上的美食玩家波登,活潑有趣、充滿魅力,但誰會知道他曾經睥睨著媒體生態,同時極度厭惡做電視節目。
波登來自我們形容的那種溫馨家庭,不愁生計、家人相處融洽,每周末還會一起度過家庭日,好似人生一路就是這樣順遂,但也因為一切都是如此完美,在書中寫到兩部理應帶來溫暖的電影卻重重地打碎了他的世界觀,因為現實不會這樣「一切都會沒事的、一切都會好轉的」。
現實中長大後的波登對人生充滿疏離、失落與絕望,亦多次提到 「生命是殘酷的、寂寞的」、「人生是個殘酷的玩笑,是個毫無保證的地方」、「對世界都感到不信任」等語句。面對第一次的婚姻失敗,他自我放逐、無所適從,把自己的生命交給素未謀面的電台DJ,依據當下聽到的歌曲來決定今天要不要失控的衝下懸崖,我們只能知道是一首 Chambers brothers 的 Times has come today 救了他。
即使我們沒有機會再了解更多的波登,透過文字,或許就能多理解他一點點。相信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日子,可以在愛爾蘭酒吧待上一整晚,或過上一段頹廢又亂七八糟的日子,只為了沉澱夠了再回歸生活。
但有趣的是,當他遇見餐飲市場低落的時候,他又有將危機化轉機的正面、樂觀,「勒緊褲帶雖然不是甚麼好事,但也表示你會因此變瘦」、「困境剛好督促著我們朝想改變的方向邁進,或是朝我們該前行卻遲遲未付諸行動的機會」、「每個人應該常被鼓勵,以這種方式肯定過去或表達對未來的夢想,要朝著目標邁進」。
(Left) Photo resources by Cooked Food in the Bowl / (Right) Photographs by William Mebane for The New Yorker
波登就是個再直接不過的人,有時候你會點頭如搗蒜,有時候又會覺得這個人太情緒化了,實在太極端了,但就像你我這樣真實,對於自己所愛的食物,可以花上三頁篇幅來形容,例如越南河粉,文字書寫出來比電視傳達的更為寫實、直接、挑逗;又或是形容吃四川火鍋能見到人的黑暗面,是個先痛苦、紓解再灼熱麻木的循環,刷新你以為痛苦是不好的想法,其實不然,是痛苦並快樂著的。至少,在我們眼中,這些粗暴又很主觀的說詞,有夠令人著迷。
對於遍及全球精緻餐飲鑽研的廚藝與美味,他更在乎的是用餐完回家時對自己的問句「我覺得如何?」無關乎菜色的美味,更在乎的是用餐時的體驗與前後的狀態。他還告訴你透過煎蛋捲,要學會的是溫和因應,學習判斷與培養敏銳度。
外界形容他已不再是主廚,是個壞小子、再婚男子,又或是形容他率性直接,但那又如何? 重要的是我們知道對於食物,波登從不隨便將就,永遠認真且熱切。